周成王说:“啊,康叔,你要敬慎严明地实施刑罚。一个人不论是官员还是普通百姓,如果犯有小罪,不是无意的过失,而是一直以来坚持故意做违法的事,像这样的罪犯,即使他每次犯下的罪行都是小罪,这个罪犯也不可不处以死刑。如果一个人犯有大罪,但这个人不是属于坚持作恶不肯悔改的惯犯,而只是由于疏忽造成了该当死刑的灾害,适合这种情况的犯人,如果他已经把罪行都说尽了,这种情况下就可以不处以死刑。”
周成王说:“啊,康叔,要建立伦常秩序,做事要合时宜,你这样做,就能让民众认识到你非常英明而信服你,于是民众就会按照你的告诫而勤勉努力、和睦相处。你对待民众的过失或罪行,就像你自己身上生病一样痛心疾首,那么民众就会因此而完全抛弃罪恶和过错。你对待民众就像保护养育自己的小孩一样,民众就一定会过上丰足安宁的生活。
你要掌管刑杀大权,如果不是你康叔决定某人因罪行而处以刑罚或是处死,其他人就没有机会决定刑罚谁或处死谁。如果不是你康叔对特别的某个罪犯说要另外加上割鼻割耳的刑罚,其他人就没有机会决定要另外加上割鼻割耳的刑罚。”
周成王说:“执行刑罚,你要排列出执行刑罚的时间,刑法是执法官员执行刑罚的标准。这样的话,对殷商遗民的刑罚就会有条不紊、遵行义理。”
对上述内容,周成王补充说:“审查和判断是否要囚禁人犯,要遵行慎刑的原则,要考虑五天、六天甚至是十天,高度重视每一个判决,以正确做出是否囚禁人犯的决定。”
周成王说:“你要排列出执行刑罚的时间。刑法的规定,是要对不同的违法行为处以不同的刑罚。刑法的判决,要考虑到殷商遗民一直以来的民俗常规,不论是一般的刑罚还是处以死刑,都要让殷民感到公正、适宜、合理。执法官作出的判决只求做到公正、适宜、合理,而不必以你唐叔的意见为主。因此,你要尽量谦逊,你能够谦逊就可以说做到了合时宜、按秩序地执法,也可以说你没有逃避自己作为国君的责任。
唉,你还只是一个年轻人,不要因为自己是国君就什么都要顺着你康叔的心意。作为天子的我,一心一德要做到安定天下、敬天保民,我这个一心一德只有你知道啊。”